李自立：彬州柿子红了

李自立，昵称：侍郎神韵、文昌侍郎，祖籍陕西彬县，1967年出生。1987年毕业于彬县中学，陕西省咸阳彬州市文化馆工作。爱好秦腔、书法、散文、诗词。业余作家作品刊发纸媒和各种载体。

彬州柿子红了文/李自立每年秋天，总想多写点关于秋的美文，总想把秋留住。等立冬了，无论天涯海角，总想尝尝故乡柿子的味道。因为它柿子的甜，是丰收喜悦之甜。

我的家乡彬州，自古就是水果之乡，拨枣之乡。古豳盛产苹果、柿子、梨、枣、核桃等，素有“金果银霜”之乡称号。清人谭嗣同《彬州》诗云：“棠梨树下鸟呼风，桃李溪边白复红。一百里间春似海，狐城掩映万花中”。彬人张舜民诗云：“屈曲清溪⼗⾥长，净涵天影与秋光。此⾏却在樊川尾，稻熟鱼肥柿⼦黄。”秋天的故乡，风景如云，处处美景，总是写不完，总是从内心里埋怨自己，总是担心初冬的到来。那黄澄澄梨，粉红的苹果，中国红的大觐枣，满院落金黄的玉米，屋檐的红辣串，地头的南瓜西葫芦，藤蔓上椭圆的看瓜，架上的瓜葫芦、老倭瓜，金黄的谷穗，遍野的高粱，秋天打场的红豆，门前的青竹，河边的垂柳，篱笆墙外的菊花，沙洲的荻花，池塘的残荷，清溪寒池的大鹅，沟里的沙棘，山上的山楂，河边灌木丛的枸杞，冬红果，草丛乱窜的野兔雉鸡，空中的鸿雁，枝头的灵雀太平鸟还有好多好多……大家说说看，那个不是值得写的，因此，只能埋怨自己，读书太少学识短浅，黔驴技穷。

故乡彬州，自古就栽植柿子树，到了秋天，早霜落了，柿子树叶红了，一场无情的西风，剩下的，满眼望去，遍野百里阡陌，树火红的柿子，江山一片红，水晶果似的柿子，真像小桔灯。这是去年在大车老家，老屋对岸的咀梢沟边，给万春弟弟上坟烧纸结束后看到的场景。初秋的秋色，秋意浓如酒，红叶映溪流。泾河河岸上，不知是谁家的那一片树海，颗颗柿树，支撑起深碧色树盖，枝干上，挂满的是小灯笼的柿子。柿子什么时候由绿变橘红你详细观察过吗？柿子适应能力很强，耐干旱，耐瘠薄，耐盐碱，一般北方土壤、土壤土层厚、有水源、有充足的阳光就可以生存。柿子树农历四五月份开花挂果，花小黄色，七八月果实膨大，九月柿子由绿转黄再变红，到了农历十月，霜染枝头，风雪冰冻，果实变软，汁多香甜。此时后，风吹霜打叶凋零，老树琼枝肥柿红。柿子红了，口味还是涩的。要下来吃，可没那么容易，你还得下一番功夫。柿子食用，甘甜可口。不过。刚下树脱涩的柿子，吃起来茬硬，口感发脆，它不像自然成熟的柿子，自然成熟的柿子软和、甘甜、味纯、浓郁，更具特色。柿子作为美食，嘴馋心急的人，也有快速脱涩法。其一温水脱涩法：将硬柿子浸泡在35摄氏度的水中浸泡十六小时左右，即可食用。其二想吃柿子，柿子放在温水里浸泡三五天或一周，涩味尽退，就可美食。其三，将柿子与其他苹果、梨等成熟水果混放在密室内5-7天就看脱涩。其四酒精脱涩：密闭容器里，柿子喷75%的食用酒精或者白酒，塑料膜密封，放置20度的环境汇总，约八九天就脱涩。其五用250-500ppm乙烯利溶液加0.2%的洗衣粉，做沾着剂喷柿子，放置室内，约3-5天就可脱涩食用。也可连筐带果浸入乙烯利溶液中3分钟，一般8-9天即可脱涩食用。不过如今，特别对于食品，我最反对这些所谓的科学方法，确实令人厌烦。瓜熟蒂落，我完全赞同的是不违背自然规律，原生态食材。看看今天时代，各种疾病肆虐人类生命，人生沿途存活的危险，让人听着确实心痛。秋天，灰黑色老树嫩枝上，长叶子的树杈，结满橘红色灯笼似的柿子，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结成串，他们簇拥着，向人类演示着秋收的轮回征兆。柿子树的叶子，其实叶柄也很结实，但是遇见四季更替，谁又能躲避得轮回的疯狂洗礼。只要到了季节，哪怕再体格结实的万物，几乎都将变成了弱不禁风。随着西风，叶子飘飘悠悠地落在大地上，橘红的柿子，顿时变成秋天阳光里一道风景，此时，鸟鹊该忙乎了，特别故乡的花喜鹊，想必丹青能手们该忙乎了一阵了，诗词墨客也该吟唱赋兴了吧。秋天，柿子是一道风景，柿子树结又苦又涩的青柿子，柿子一天天膨大，它们是从青绿色，逐渐变成青中带黄，然后又变成黄中带红，最后变成火红火红的柿子。成熟的柿子，甜美甘润，在树上是风景，摘下树，可烙柿子饼，可酿柿子醋，彬州柿子醋，有一项精湛的工艺，柿子醋也是彬州市的非遗文化。柿子可以制作柿饼，柿子刮皮晒干也叫柿干，还可做柿子皮炒面。柿子一生，也是士子一生，柿子先涩后甜；人生，先苦而后甜。别小看秋风中，挂在树上的柿子。在彬州故乡，踏进果园，吃果农们的水果，乡亲们不怕你吃，吃餐走时给你带走一些回家都可以，但是，如果你走进果园，倘若碰坏园子果树的树枝，你试试看人家愿意不愿意啊，那一根结果的树枝，那需要的是化肥农药，需要花的是人民币的投资，需要的是果农，孩子一般的四季呵护。院内院外，房前屋后，父亲曾经栽种很多果树、李子、苹果、枣树、柿子树、核桃树等等。父亲栽树之初，只想在秋天里，别家孩子吃水果，自家孩子可解馋，不短精神。谁曾想过，在困难时期，这些栽种在田间地头，房前屋后的果树，别小看那几棵柿子树，柿子、柿子饼，最后都竟成了困难岁月的“救命果”。那成片的柿子树，虽然算不上不科学管理，更谈不上细心照料呵护。可是每年冬天的清晨，父亲冒着风霜，一担一担的鸡粪、牛粪、羊粪、油渣等，除草、松土、那些树和我一起长大。兄妹们逐渐长大了，个个饭量逐渐增加，生产队的口粮，根本不能解决茅屋下的饥饿。父亲挑着这些水果。换来了小米，换来了馒头，换来了玉米榛子，换来了玉米面搅团，这些用柿子换来的食物，挽救了一家人的性命。彬州的柿子，是令人可敬的柿子，彬州的柿子，是救过彬州人性命的柿子。果园里，菊花争芳斗艳，红的如火，粉的似霞，白的像雪，美不胜收。柿树叶落了，满树柿子的风景，那是彬州人的笑脸，那是彬州的山色。金灿灿的水晶柿子，像玛瑙，像葡萄，像冬天姑娘们的笑容。

那些年，栽树的时候，盼了再盼，盼着柿子树长大，柿子树长大了，儿女就长大了，柿子树长大了，就过上了好日子。父亲一辈管家是心境如此，等到我这辈人成家立业了，也是如此心境。多少年呀，多少血汗，我总是胡思乱想，总是期盼，盼了五十年了！最终，父亲栽的柿子树救活了一家人的性命，我栽的柿子树，因为远游上班没时间呵护它，最终连根掏出来烧了柴火。是的，是有一部分人没有掏树，没掏的柿子树，漫山遍野仍然很多，它们就是，现在彬州初冬的风景。秋天，院子里菊花开了。黄色菊花淡雅，白色的花高洁，红色的花热烈，紫色菊花深沉，泼泼洒洒，洒脱烂漫，她们在秋风中，争香斗艳，柿子悬挂在西风中，依然对大自然笑着，她们都活得那么激情，那么热烈……累吗，我确实走累了，累了就路边躺下歇会儿，仰望天空，晴朗的天空，如大海一般蓝，它的心胸如海宽阔，朵朵白云，悠悠地飘着，一字排开的大雁，向南方飞去。蓝天下，彬州故乡的柿子红了，红得那么耀眼，红得那么妖艳。故乡的红柿子，让人心里产生无限欣慰和暖意。摘柿子全家出动，挑着担笼拉着架子车的场景已经再也不会浮现，如今尽变成了回忆。柿子，无论生长在哪里，都以坚韧的性格，不拔的个性，战斗酷暑，勇斗严寒，它心甘情愿地让人们尝到人间极品！留下我笔下的美景，摄影师镜头的照片……柿子可以补充维C，润肠通便，提高免疫力，预防老化改善视力，控制血压，止血，解酒。柿子的命运，就是人生的命运，先涩后甜，甜需要用涩来换得。年年岁岁柿霜红，岁岁年年觐枣丰。苹果粉妆苔砌靓，酥梨银饰画雕虫。柴门竹径青纱帐，菊圃蔬畦万绿丛。瓦屋槐枫今尚在，觅寻阿姊藕花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