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情飞被她那副样子逗得心里闷闷的,怎么感觉他没把她气到,反而惹得自己一肚子不快啊?不过很快,他的眼里便闪过一丝狡黠,只见他温柔地执起周荀儿的手,心疼地看了看她手上缠绕着的纱布,对着聂夫人说:“娘亲,荀儿的伤口可感染不得,我看她身边的人也笨手笨脚的,不然也不会让她受伤了,不如这样,今日进宫就让秋儿跟着伺候吧,她心细,又会医术,自然可以把荀儿照料得很好,您看如何?”

“这…”聂夫人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秋沫,再怎么说她也是聂情飞的侧妃,让她扮作丫鬟跟着进宫也太伤人了不是?

秋沫无语地在心里翻了不知第几个白眼,顺带着把聂大混蛋问候了很多次。她是怎么得罪他了不成,他今日怎么老是要和她作对?他以为让她扮作丫鬟跟着进宫去伺候周荀儿就可以折辱到她了吗?我嘞个去~他想得倒美!

秋沫福了福身,故作为难地垂下眼眸,整个人显得有些凄楚:“秋儿从小跟着师傅在山中学医,没见过大世面,又不懂宫中规矩,就怕进宫之后犯了什么错,妾身自己受罚倒是小事,就怕辱没了聂家的名声,那可就罪过了,还请夫君另外选人吧,必定有细心的丫鬟胜过妾身的。”

看着秋沫那副可怜样,聂情飞微微眯了眯狭长的眸子,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。好啊,她不想去啊,那他就偏要她去!

“时间不早了,另外选人也来不及了,反正你穿得也像丫鬟,就这样随我们走吧,到了宫中不要乱说乱走就行,记住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,好,就这样,我们走。”说完,聂情飞不待秋沫反应,便拽拽地往前走去,一直默不作声的周荀儿淡淡地扫了一眼秋沫,也赶紧跟了上去。

看着眼前这个情势,秋沫心中憋闷得难受,气不打一处来,可是她又不能不去,这个死男人!真是讨厌死了!

“秋儿,万事小心,我会让铭珠跟你一起去的,放心。”说着,聂夫人拉着她的手拍了拍,以示安慰,还给铭珠递了个眼神,让她在秋沫身边小心提点着,而后,满眼不解地望着聂情飞的背影,心中猜疑。

这小子,搞什么名堂呢,至于这样处处针对秋儿吗?但她转念一想,他处处针对她说明他眼里也有她不是,这样发展下去,这两个冤家难免不擦出点火花来。

想到这儿,聂夫人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,她微笑着目送着三人上马车,顺便在背后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。

秋沫站在豪华的马车面前,恨恨地看着聂情飞“体贴”地将周荀儿扶上马车,然后他面色冰冷地转过身来,不耐烦地朝她沉声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爬上来。”

我嘞个去~你才用爬的,你全家都用爬的!

心中愤愤,秋沫朝他的背影瞪了瞪,看着高高的车板,她想优雅地上车都不行,没有别人的搀扶,她还真的是手脚并用地上了马车,聂情飞本就是故意刁难她,看她这样略显狼狈的模样,他的心情还真是好了不少。

而秋沫呢,和聂情飞两人同坐一辆马车就够让她不舒服了,可她作为临时的丫鬟还要被安排坐在马车内比主位矮一截的绣墩上,这让她心中更是恼火。

什么意思嘛?这古代就是坑人,本来女人就没什么地位,坐在绣墩上还要比那个死男人矮一截,真是让人心里不爽快。也幸好她的内心够强大,好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什么都看得淡,要是换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来,还指不定怎么生气呢。

秋沫知道她此时在聂府的地位,根基不稳不说还得聂情飞厌弃,不过既来之,则安之,聂情飞想要看她难过,她就偏偏不能让他得逞。

想到这儿,秋沫默默坐在一边不说话,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,不时隔着半掩的门帘看着外面的风景,倒也享受得很。

聂情飞一直闭着眼睛假寐,不知是不是因为车里多了个让他讨厌的女人的关系,他一直不能静下心来好好休息,既然不能休息好,他也就不时会睁开眼偷偷看一眼坐在一边自得其乐看着风景的秋沫。只见她脸上时而露出沉思的表情,时而又带着些兴奋盯着某处不挪眼,聂情飞不屑地白了她一眼,既而自己也撩开窗帘也朝外望望,却只见了些平常的景物,也没见什么特别之处,就不知道这个虚伪的女人在瞎高兴个什么劲儿。

转转眼,他便见周荀儿冷着一张脸坐在一边像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,心中更是烦闷,但是他从来就是讨厌不听话的女人,而且一想到这个女人心里一直挂念着太子,他的玩心便起来了。

聂情飞邪魅一笑,长臂一勾就将周荀儿揽到了怀里,一手挑起了她的下巴,带着磁性的声音懒懒地说:“夫人在想什么呢?想得这样入神,难道因为要进宫了而不开心吗?”

周荀儿的神色僵了一下,不过很快她便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笑脸,而后将头轻轻靠在聂情飞的胸膛,伸手娇嗔着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,柔声道:“夫君倒是误会臣妾了,进宫面圣是臣妾的荣幸,怎么会不开心呢?”

“哦?那夫人可否告诉我刚才你在想什么?”聂情飞微微挑了挑眉,嘴角似笑非笑,将嘴唇凑近周荀儿的耳朵,牙齿在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,吐出的话却还是那样暧昧。

周荀儿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颤,脸颊迅速蒙上了一层红晕,她微微低垂了眸子,快速掩去脸上不自然的神色,露出柔美的笑,小声道:“只是第一次进宫,有些紧张罢了,不过有夫君在,荀儿也就什么都不担心了。”

聂情飞挑挑眉,将周荀儿揽得更紧了,一手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动着,最终停留在她白皙细长的脖子处,把玩起她垂落在肩上的一绺发丝,而目光却深沉地盯着某处,不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。